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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一表心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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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關玨觸動非常,別過臉,不忍看她,無可應對。

寧七說完這番話就像是失了魂魄。

臉上幹了又濕,濕了又幹。

她長久的站在窗邊。

腦中不停地回放著她和喬凜在一起時的畫面。

想到好玩的,她就發笑。

喬凜在校門口等她,不知從哪請來了一幫孩子,唱少先隊隊歌……

送給她手繩。

編的繩結還有好多處錯亂,來服裝廠應聘她都不能用他……

寧七摩挲著手腕。

這條手繩卻是完美的。

他練習了多久?

又開始笑不出來。

寧七就這麽站著。

從艷陽站到黃昏,再到屋內昏暗一片。

她自認會開解自我。

大風大浪的,也經歷了不少。

可精神反反覆覆的折磨著她。

最後。

依然沒有獲得解脫。

關玨靜靜的陪著她,沒在多說一句。

他甚至很怕寧七回頭,再用那樣的含淚帶笑的模樣看他。

那一瞬間,他居然有了股沖動,想給喬凜去個電話,把一切告訴對方,讓喬凜帶著三寶遠走高飛吧。

只要她不會在哭。

自己的心,不會繼續跟著痛。

‘鈴鈴鈴~鈴鈴鈴~~’

大哥大的聲音劃破安靜——

寧七看向腕表,沒到八點。

提起的心立馬就放了。

關玨把電話遞給她,“應該是二哥打來的,他需要你配合計劃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寧七沒多問,接通電話,“餵。”

“三寶呀!”

聽筒裏傳出胡秋月的聲音,“我的妹妹呀,你要忙到什麽時候才回來?我後天就是婚禮了,你不會是忘了吧!”

婚禮?

寧七大腦重啟了兩秒,啊的笑了聲,“秋月姐,你放心,我明天就回去,不會耽誤到的。”

“好,三寶,你感冒了嗎?”

胡秋月疑惑的,“是不是南方那邊太熱,你熱傷風了?”

“有點。”

寧七吸了吸鼻子,“沒事兒,我吃藥了,明後天就能好,秋月姐,咱倆見面再聊。”

“好好。”

胡秋月叮囑了幾聲撂下電話。

寧七看向關玨,“二哥什麽計劃?”

“我不是很清楚。”

關玨實話道,“大抵就是要老三誤會,你選擇和二哥在一起,不再愛他。”

“訂婚嗎?”

寧七搖頭,“我不會同意做這種事的。”

“這是最簡單幹脆的。”

關玨接茬兒,“不然你光憑嘴上說說,怎麽分這個手?”

寧七無語,“總之這個不行。”

“三寶……”

“你別勸我了。”

寧七有些煩躁,猛地想起江四海,“四海也知道我的事兒了?”

喬凜的這些朋友中,她最熟悉的,就是關玨和四海了。

關玨熟知一切會配合隱瞞。

四海呢?

他那個性……

“四海是不知道的。”

關玨直言,“四海他只忠於老三,對老三,只要是謊言,哪怕是善意的,他也做不到隱瞞,這是四海義氣,又令人無奈的地方,所以三寶,你的事,千萬不要跟小曹講,多一個人知道,就多一份風險。”

……

次日。

寧七便和關玨回了京洲。

回到小樓稍作整理。

寧七驅車就去了青城鎮。

馬家和胡家在京洲城都沒有什麽親戚。

婚禮儀式是在青城鎮的飯店舉辦。

到胡秋月家裏,已經是晚上。

胡大叔正在東屋款待提前道賀的娘家親戚。

“三寶!”

胡秋月在門口等著寧七,逮到她人,終於長舒口氣,“你可算是回來啦!”

“秋月姐,我有數呢。”

寧七先去胡大叔那屋和眾人打了圈招呼。

在胡家住了三年。

很多親戚都見過。

絲毫不生分。

按說她是新郎的妹妹。

今兒應該回上河村,和奶奶的大哥二哥在一起。

明早在和雇好的車隊過來接親。

架不住胡秋月非拉著她做伴娘。

身份一下就特殊上了!

既屬於婆家人,又是娘家人。

好在年頭變了。

大家思想都開放了許多,沒那麽守舊。

規矩麽!

都是人定的!

誰說小姑子就不能做伴娘了?

胡秋月和三寶關系好。

送個親也沒啥!

“三寶呀,你這孩子有出息呀,是我們青城鎮一等一的能人呀!!”

胡家親戚朝寧七端起酒杯,“來,三舅敬你一個!”

“謝謝三舅擡愛。”

寧七喝了杯啤酒,臉上掛著笑容,舉手投足,妥帖從容。

“三舅,你們別讓三寶喝酒呀!”

胡秋月搶過三寶的空杯子放到桌子上,朝著一桌的長輩道,“三寶剛回來,明兒還要起早陪我忙活呢,再被你們灌醉了怎麽辦?!”

“得嘞!”

桌面上的長輩就笑,“三寶,明個大喜的日子,不能出錯,你先跟著秋月去忙,以後咱胡馬兩家就是親戚了,你有了大出息可不能忘了我們!!”

“這話打哪說的。”

寧七又倒了一杯啤酒,“列位長輩,三寶就杯中酒了,明個我有任務在身,不多陪了,回頭咱們再聚!”

熱辣入喉。

寧七擦了下嘴角笑笑。

得體的和胡秋月回到西屋。

關上門。

說笑聲這才阻隔。

屋裏終於安靜了幾分。

寧七坐在胡秋月的臥室床邊四處看了看。

墻面上貼著的大紅喜字,棚頂還吊著彩色拉花,晃眼而又熱鬧。

“三寶,你要不要吃些糖……”

胡秋月進了臥室也不閑著,整理著明早要分發糖果紅包,嘴裏說個不停,“不結婚不知道,真的是忙,明早我爸他們還得去用紅紙壓井蓋,說是要鎮壓邪祟,大吉大利……

你說都什麽年代了,還要搞這些,說實話,我都不想鈺瑄她們過來堵門,興文本來就內向,到時候再難為了他,三寶,你在屋裏,一定看住別讓她們太鬧,差不多就行了……”

見寧七沒應聲,胡秋月回頭看向她,“三寶,你聽我說……”

不自覺地一楞,“三寶?”

她忙坐到寧七身邊,“咋還哭了?”

哭了?

寧七微怔。

擡手摸了摸自己濕潤的臉。

咧著唇角笑笑,“秋月姐,我是為你高興的。”

天知道。

她看到這畫面,產生了什麽聯想。

很難受。

說不出的難受。

“你啊……”

胡秋月羞澀的笑笑,“怎麽跟我爸似的,剛才他喝酒時就哭了,說舍不得我,我又不是遠嫁,就在跟前兒了,有啥好難受的。”

“感性嘛。”

寧七抿著唇,“秋月姐,我好高興你成為我大嫂。”

前世牽扯出來的緣分。

何其美妙!

“我自己都沒想到,老天爺還是眷顧我。”

胡秋月給她擦了擦眼淚,手摸到三寶臉上,不禁嘖了聲,“三寶,你又瘦了,臉上都沒肉了,你說你訂購個機器跑出去十多天,咱不能為了工作就不顧身體,我們都擔心你呀。”

寧七垂著眼,傾著身體靠在了她的肩頭,音兒啞啞的發出,“秋月姐,我好羨慕你。”

“傻妹妹。”

胡秋月微楞,旋即笑了,“你遲早也要結婚的,你和喬凜呀,才叫人羨慕……”

寧七唇角抽動,睜大眼,努力的不要眼淚流出來,“秋月姐,我這十天,做了好多荒唐事。”

大夢一場呀!

“怎麽?”

胡秋月微微垂眼,“訂購機器被人騙了?”

“差一點點。”

寧七輕笑出聲,淚水滑過臉頰,“不過還好,被人揭發了,及時止損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胡秋月不懂內涵,吐出口氣,“三寶呀,你是做大事的人,很多打算,姐也不懂,但如果做生意被人騙了,也不算啥,吃一塹咱長一智嘛。”

“我懂。”

寧七閉上眼,“秋月姐,你抱抱我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胡秋月摟著她,好一會兒,又小心翼翼的詢問,“三寶,是不是和喬凜吵架了?”

狀態不對呀。

“沒。”

寧七晃了晃頭,“今晚我倆還通電話了,聊得很好,他托我對你和大哥說,百年好合。”

實話。

通電話時關玨就在旁邊。

緊張的呦。

生怕她情緒崩盤搞砸一切。

按照他們的說法。

她現在必須開始配合喬淮的計劃。

一步步。

離開喬凜。

究竟是什麽計劃?

喬淮沒講。

關玨也說不太清楚。

她只能等。

和淩遲無異。

比死都要難受。

“可惜喬凜回不來!”

胡秋月不明所以,還挺感慨,“否則咱不就好事成雙了?你倆可得早點結婚,前些天我去做婚前檢查,醫生說,一定要盡早要孩子,不然身體恢覆的慢,三寶,你爭取在二十五歲之前,就懷孕生子……”

寧七身體一僵,胡秋月看向她,“三寶,你怎麽了?哪裏不舒服?”

“沒!”

寧七深吸了口氣,坐直後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,努力的調整下情緒。

“秋月姐,先不說這些,我有禮物沒送你呢!”

“啥呀。”

“你看……”

寧七拽過自己的挎包,從裏面拿出兩個精美的皮面盒子,盒面上,印著皇冠狀的圖標,遞給胡秋月,“秋月姐,這是我在南方城市的百貨公司買的,我現在買不起房子,但能買得起這個,這是我對你和大哥,作為妹妹,以及小姑子的一點心意。”

“這是勞……”

胡秋月驚訝的接過盒子。

作為書店千金。

她還是有些見識的。

“三寶,這表好貴的,你花了多少錢呀!”

“您就別問了。”

寧七笑笑,打開兩個盒蓋,並列放在一起,“情侶款的表,正好適合你和大哥。”

K金質地,表盤上鑲了顆鉆,蠔式表鏈。

不說外觀,沖那皇冠,戴到腕上,氣質就上來了!

保值呀。

胡秋月難免心跳加速,“三寶,這得上萬吧,你這錢花的……姐都和興文買了三百多塊錢的手表了,哪還能……”

“我還能跑南方退了去?”

寧七笑著,把女士款的手表給胡秋月戴到腕間,滿意的點下頭,:“好看,秋月姐,都說要一表心意,這算是我對你和大哥的祝福,祝你們白頭到老,幸福久久。”

“三寶。”

胡秋月眼睛紅了,“姐謝謝你,你讓姐不知道說啥好了。”

“秋月姐,是我要謝謝你。”

寧七認真道,“在我最難得時候,一直是你陪著我的,秋月姐,我永遠愛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胡秋月哭了,摟緊了寧七,“三寶,姐真是燒高香了,這輩子能有你這麽個好妹妹,沒你,姐不定得被鐘建國騙成啥樣……三寶,咱姐倆這輩子都要好好的……你的命,就是姐的命……”

“好啦!”

寧七氤氳著眼,給胡秋月擦起眼淚,“新娘子不能哭,眼睛腫了,明早化妝會不好看,快,把我大哥的這塊表收起來,等你們明晚新婚之夜了,再給他,哦不,新婚之夜你們得辦正事兒,什麽時候折騰完了,你再給他。”

“三寶!!”

胡秋月臉上燒起火,又哭又笑的,“瞎鬧你……”

“正經的嘛!”

寧七撐著笑意打趣,幫她把手表收到一起。

拎過自己的包。

不自覺的看到裏面剩下的一個皮面盒子。

心倏地一疼,把包掛在了一旁。

她一口氣買了三塊表。

櫃姐看她的眼神都透著膜拜。

一對情侶款。

另一塊,她挑選良久。

左右思量。

最後敲定了一款黑色皮帶迪通拿。

白盤熊貓迪。

表盤外圈是黑色陶瓷。

圓圈上有刻度。

櫃姐說是用來計算汽車速度。

迪通拿本就是運動款的賽車表。

寧七主要看中它正裝和休閑都能駕馭。

真要買塊土豪土豪的金勞……

她也買不起!

付錢的時候,她腦中一直盤旋著喬凜腕間那塊皮帶都磨損的卡西呦。

這些年,她一直憋著勁。

想要送喬凜一塊特別好的表。

總想等到不差錢那天。

可現在……

再不送。

怕是就沒機會了。

寧七買了三塊表。

花了七萬。

驚的石玉敏都給她來了電話。

會計經理問她取這麽多現金幹啥。

機器買了?

寧七實話說是買了禮物。

石玉敏也不能再說啥。

委婉的提醒老板,收購站每天都需要大量現金,可不能太過任性。

寧七苦笑說就任性這一回。

以後!

想任性都不成了。

話說回來,仗著年頭優勢,她買三塊勞只花了七萬。

三十多年後,這三塊表都會升值。

光送給喬凜這塊兒,不說多難買,沒有十幾二十個,拿不下來了。

嗯。

她占到便宜了。

為啥。

笑不出來呢。

……

瞇了幾個小時。

天沒亮,寧七就陪著胡秋月起床去化妝。

現年沒啥化妝師到家服務,都是自個兒和美發店打好招呼。

早早的過去盤頭。

化完妝,胡秋月換上一身大紅色套裝。

齊活了!

沒穿婚紗,鎮裏人不像馮玉珍天天看電視劇,琢磨個時裝。

小地方還不流行西式的打扮。

胡秋月的娘家人一致認為,結婚就得穿紅。

由內到外,襪子高跟鞋都是紅的。

喜慶!

吉利!

寧七入鄉隨俗。

沒發表過多意見。

只要新娘子開心,穿啥不行!

上午八點。

馬興文在眾人的簇擁下前來迎親。

寧七個曹鈺瑄一眾姐妹堵著新娘子的門。

“你來接誰!!”

馬興文紅著臉,:“接我老婆!”

曹鈺瑄大聲的問,“你老婆是誰呀?叫什麽名字!!”

“胡秋月!!”

眾人大笑。

姑娘們喊著要紅包,不給紅包就不讓他接走老婆。

胡秋月在床上坐著發急,不停地給寧七使眼色。

生怕馬興文生氣了。

再給她扔這。

寧七笑著,盡量忘記身上背負的東西。

鬧得很歡。

待到馬興文跌跌撞撞的進門,抱著胡秋月出門。

院裏同一時間響起了鞭炮。

胡慶山在院子裏撒糖。

小孩子爭相喊著快去看新娘子!

四處都是笑聲。

入目都是彎彎的眉眼。

寧七感受著這份煙火。

好幾個瞬間,仍紅了眼。

熱熱鬧鬧的去了酒店。

馮玉珍穿著她珍藏的旗袍,終於上臺發了言。

老太太一手牽著興文,一手牽著秋月,對著主持人的麥克風,背了一夜的稿子全都忘了!

最後只說了一句,“今天是我孫子的結婚慶典,我十分高興,這個……大家吃好喝好,喝好吃好!”

來賓發出善意的笑聲。

給老太太鼓掌。

寧七候在臺子一側,有些失笑。

“謝謝大家不遠萬裏來參加我和秋月的婚禮……”

馬興文接過話筒,“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,唯獨有些遺憾的,是我家老四沒回來,他在國外還有比賽,不過有些話,我憋了七年,借著這個機會,我想對著妹妹說……”

寧七微怔,一身西裝的馬興文看了過來,“三寶,七年前,是你跟大哥講,風力掀天浪打頭,只須一笑不須愁,你還跟大哥說,天行健,君子當自強不息,七年了,我們家因為有了你這個小福女,日子越來越好,我和秋月能走到一起,也是你的功勞,在這裏,大哥謝謝你……”

他朝寧七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“大哥!”

寧七紅著眼,手朝他伸了伸,“咱一家人不用說這些。”

“我得說,不然,以後我又不好意思。”

馬興文無比動容,:“三寶,大哥能做手術,是借你的光,能念大學,也是借你的光,你照顧了大哥七年,照顧了這個家七年,大哥感謝這個家裏有你,餘生,大哥最大的願望,就是你能有個好歸宿,一定要過得幸福。”

“大哥……”

寧七吸著鼻子笑笑,“這場合您煽什麽情呀。”

“三寶!你上臺說幾句!!”

鄭隊長和秦桂花、老王二嫂都來了,在賓客席面上喊著,“這可是你家的大喜事兒,你主事兒的得整幾句!”

“我就不說了。”

寧七朝著賓客席的眾人擺擺手,笑著道,“今天我奶奶主事兒,我奶奶的話就代表我了,大家吃好喝好就行!”

“那你唱首歌吧!”

鄭隊長不依不饒的,“大家熱鬧熱鬧!”

“對,三寶,唱首歌!”

胡慶山也接茬兒道,“叔這音響都搬來了,你唱啥歌都有!”

“三寶,來一首!!”

秦桂花帶著來祝賀的村民們起上了哄,“我們想聽你唱!”

曹鈺瑄和蘇月以及宋家姐妹都不停地拍著手。

“好吧。”

寧七也不端著,笑著上臺,示意胡慶山不用調音響配樂。

她接過麥克風,“今天是我大哥的婚禮,我是伴娘,在這裏,我祝願我大哥大嫂,永結同心,百年好合,下面我就清唱一首歌曲,送給我的大哥大嫂……”

微微清了清嗓兒。

看著臺下一張張的臉。

今天對很多人來說,都意義非常。

不說一對新人。

奶奶終於穿了她的旗袍發言。

馬喜發抱著如如過來。

小娃娃高興地一直在笑。

插空,馬喜發還跟寧七講,馬翹翹走了,去南方闖蕩了。

他雖遺憾女兒不念書了,但也尊重馬翹翹的選擇。

直言馬翹翹臨行前在家裏放了話,不混出樣兒來,不會回來。

曹鈺瑄也在婚禮現場和曹韻琴關系破冰。

母女倆能心平氣和的聊上幾句。

對寧七自己來說。

更是滋味兒覆雜的一天。

不知道要唱什麽。

這場合……

定是得輕快些的。

看了看身旁的奶奶,寧七握住老人家的手,牽起唇角,“你可以隨便的~你說的我都願意去~小火車擺動的旋律~都可以是真的~你說的我都會相信~因為我完全信任你~”

對著大哥和胡秋月笑了笑,“細膩的喜歡~毛毯般的厚重感~曬過太陽熟悉的安全感~分享熱湯~我們兩支湯匙一個碗~左心房暖暖的好浪漫~”

寧七看向宴席的遠處,眼神有些放空,“我想說其實你很好~你自己卻不知道~真心的對我好~不要求回報~愛一個人希望他過更好~打從心底暖暖的~你比自己更重要~”

闔上眼——

那日雪花飛揚,他說,“馬三寶,咱們,白頭到老了。”

“好!!”

鄭隊長帶頭鼓起掌。

唱的啥他沒咋聽懂。

也沒聽過!

無所謂嘛!

氣氛到位就行!!

馮玉珍握緊孫女兒的手。

笑著接過話筒又說了幾句。

宣布開席!

服務員上菜。

新人準備下臺敬酒敬煙。

寧七緩和好情緒,準備下臺。

視線轉換間,看到飯店門口又進來了六七個人。

只有領頭的三人進門。

其餘的壯漢都守在了門口。

最前面的男人氣質高貴,面容謙和。

身側挽著個文雅淡笑的女人。

二人皆是一身正裝。

光彩熠熠。

遠遠的看到三寶,他輕輕頷首示意。

正是喬淮和徐文馨。

他倆身邊,陪同的就是關玨。

進門後,關玨就神色有些覆雜的看向臺上的三寶。

沒發一語。

“關醫生,文馨姐!”

關玨大家都熟悉。

徐文馨更是去過馮玉珍家裏做客。

和奶奶,胡秋月、馬興文、馬勝武也都認識。

關玨率先道出恭喜,徐文馨笑著接力,“秋月,興文,祝賀你們,白頭偕老,花好月圓。”

“文馨姐,這位是……”

馬家人沒見過喬淮,但依稀能猜出他的身份。

“我是喬凜的二哥,喬淮。”

沒用徐文馨介紹,喬淮就從容的自報家門,伸出手和馬興文握了握,“我弟弟因為趕不回來,特意吩咐我要親自過來道賀,祝你們永結同心,早生貴子。”

最後四個字。

莫名紮了寧七一下。

相比寧七的強顏歡笑,馬興文有幾分受寵若驚。

招呼著喬淮和徐文馨關玨入席,“我知道喬凜沒在國內,沒想到他會特意讓二哥跑一趟,招待不周,請別怪罪。”

“哪裏。”

喬淮禮貌的寒暄,看到馮玉珍,便開口道,“奶奶您好,我才回國不久,一直忙公事,還沒來得及去看望您,今天冒昧打擾,多有唐突。”

“唐突啥呀!”

馮玉珍笑笑,“我這高興都來不及呢,說一千道一萬,還是老三這孩子好,我還尋思,回頭找個時間,和你們家裏人一起吃個飯,咱好好聊聊三寶和喬凜的事兒!”

一直惦記這茬兒呢。

看著三寶和喬凜處的好,老太太跟著開心。

可沒深入的接觸下喬家的長輩。

不當面摸摸態度。

老人總是不安穩。

真要像三寶說的,喬家長輩都喜歡她。

馮玉珍才能徹底放心。

“奶,人家今天是來給大哥道賀的……”

寧七小聲地提醒,“您先別提我的事兒。”

“對,回頭再說!!”

馮玉珍笑著點頭,“你們先坐,忙完娘家客,就讓興文和秋月過來敬酒!”

”馮大姨!”

秦桂花喊著老太太過去,碎嘴婦女小隊長重操舊業,“那人誰呀,看著可真是氣派!”

“喬凜的二哥呀!”

馮玉珍笑成了一朵花,“喬凜不是在國外沒回來麽,他二哥就替他來祝賀俺家興文啦。”

說話間,老太太回頭指了指,“你們看,鄭隊長不都過去說話了,他們都是親戚!”

“哎喲餵,三寶真是要和喬凜成啦。”

秦桂花豎起大拇指,“馮大姨,您這是真有後福呀。”

“還得看孩子自己。”

馮玉珍嘴上謙虛,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高興,“飯菜都滿意不?”

……

寧七見鄭隊長過來了就準備跟上胡秋月。

沒時間深想喬淮到來的用意。

今兒她是伴娘,得做好分內的事兒。

“三寶。”

徐文馨趁鄭隊長和喬淮說話的功夫,起身拉著三寶朝一邊走了走。

低聲道,“喬淮讓我轉達你,你要開始配合他了。”

“怎麽配合?”

寧七眉頭一緊,“你們不會在我大哥的婚禮上,宣布什麽吧。”

她可會真急。

“不會,你別緊張。”

徐文馨神色有些無奈,“三寶,我們今天,只是單純的來道賀,但你也知道,用不了多久,老三就要回來了,所以,計劃是一定要開始的,你心裏有個底。”

“……”

寧七別開臉,沈聲道,“太離譜的話,我不會配合。”

“三寶,你連和喬淮假訂婚都能接受。”

徐文馨眼神淒婉了幾分,“還有比這更離譜的麽?”

“我可沒說接受假訂婚。”

寧七表明立場,“那個太荒唐了。”

“三寶……”

眼見徐文馨要勸她,寧七無語道,“文馨姐,你就不難受?”

隱約明白徐文馨為啥能把喬淮拿下了。

任勞任怨。

有容乃大。

心得多寬?!

“我很難受。”

徐文馨垂下眼,“三寶,我和你一樣的痛苦,但,都是因為愛……你說過,悠然,隨心,隨性,隨緣,註定讓一生改變的,只在百年後,那一朵花開的時間。”

她擡手給寧七擦了擦唇角,“口紅沒有塗好,三寶,我必須去承受,佛告訴我,忍人之所不能忍,方能為人之所不能為。”

音落,回到了宴席桌面旁。

寧七有些悻悻。

拿出手帕擦了擦唇。

望著沒事人一樣在桌邊和鄭隊長談笑風生的喬淮。

乖巧可人的徐文馨。

面無表情,不多發一語的關玨……

寧七忽然有了一股沖動。

她想奔過去,大罵他們,你們這群渾蛋!!

胡秋月給賓客敬酒點煙的檔口才發現伴娘沒在,回頭喊她,“三寶!”

“欸!”

寧七回神。

趕忙回到胡秋月身邊,幫她應對著賓客。

胡秋月娘家來的親戚很多。

按照當地的規矩。

娘家來的親友是要先走。

有送嫁之意。

新人要先照顧完娘家的送親賓客。

才能去別桌敬酒。

馬興文日常滴酒不沾,根本不會喝酒。

剛應對幾人,就有些上頭。

伴朗見狀趕緊上前擋酒。

奈何這位也是個書生。

幾杯下肚。

比馬興文晃得還厲害!

差點沒吐。

寧七一看,這扯不扯。

為避免大哥大嫂被灌醉。

馬老板只能親自上了。

幫著喝了幾杯。

秋月姐的娘家人終於照顧完了。

新人挪步到喬淮的桌邊。

馬興文和喬淮喝了一杯。

徐文馨的酒遞過來,胡秋月便替馬興文喝了。

“大哥,我就不敬酒了。”

關玨淡笑著,:“大嫂,給我點支煙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胡秋月暗暗的呼出口氣。

給關玨點了支煙。

一桌十個人。

就關玨沒太為難新人。

其餘的該鬧的鬧,點煙也是不停地吹滅火柴。

要不就吊起個蘋果,起哄逗趣兒。

寧七估摸著自己的量。

又擋了兩杯。

跟在胡秋月和大哥身後,越走頭越暈。

迷迷糊糊間,聽到胡秋月問她,“三寶,你喝多了呀。”

“沒呀。”

寧七想說早得呢。

啤酒而已。

她至少能喝三瓶!

眼睛卻重的如何都睜不開。

徹底睡死之前,寧七聽到徐文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秋月,你和興文繼續照顧賓客吧……大家都不用擔心,我送三寶回去休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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